鳳凰

　　張祥華/重慶九龍坡區
　　曾幾何時，鋼筆是最普及的書寫工具，擁有一支鋼筆也是時尚和身份的象徵，更是知識分子的“名片”。記得流傳過這樣一個笑話：胸口插一支鋼筆是高中生，胸口插兩支鋼筆是大學生，胸口插三支鋼筆是教授，胸口插四支鋼筆……是修鋼筆的！
　　當年一支好鋼筆，常常伴隨著人們從小學用到中學還捨不得丟棄。特別是學生用的自來水筆價格普遍較低，質量也差，用的時間一長，筆尖就容易磨損，或是漏墨水或是不下墨水。那時幾乎每個鄉鎮和城裡的大街小巷，以及學校旁都有修理鋼筆的小攤，既能修理，也能配件，服務周到，立等可取。收費也很低廉，很受學生們的歡迎。
　　上世紀六、七十年代，石橋鋪有條大街是老行當的聚集地，修鋼筆的、補鍋的、箍桶的、修鞋的、捏泥人的、編竹筐的，尤其趕場天人來人往，熱鬧非凡。但隨著時代的發展和城市的改頭換面，以及老街的消逝，以前做老行當的生意人紛紛轉行或消失，而古師傅後來把自己的鋪面轉移到了一條背街上，還兼修電筒、修鎖配鑰匙和賣鋼筆的業務才維持了一段時間。
　　談起修鋼筆這個行當，上世紀六、七十年代是鋼筆的輝煌期，到八、九十年代仍是書寫的主要工具，所以修鋼筆行業非常紅火。古師傅說：“十分懷念，桌上擺著鋼筆水瓶的日子。那時候，單位桌子上一般都得放置幾瓶墨水，很多人上衣口袋里必然插著一兩支鋼筆，學生寫作業也要求用鋼筆，使用特別廣泛。生意好的時候，我從早上出攤一直要修到晚上，一天下來能修幾十支呢。”那些年頭，修鋼筆有換筆頭和筆膽的，還有筆頭下墨水不利的等等，只要經過古師傅的擺弄，這些“疑難雜症”就能一一修複。幾十年來，他修理過派克牌、英雄牌、金星牌等幾百種品牌的鋼筆，經他手修過的鋼筆不計其數，可謂是修鋼筆的專家了。
　　到了上世紀90年代初期，圓珠筆逐漸普及，中性筆等一次性水筆也開始出現，用鋼筆的人逐漸少了，修鋼筆的生意日漸冷清，有了電腦之後，一部分人開始用鍵盤打字，修鋼筆的人更是寥寥可數。如今只剩下少數喜歡硬筆書法的人和少部分中小學生使用鋼筆，一般都不修理，壞了就扔。所以古師傅修筆用的鑷子、鉗子、剪刀等工具都在十年前“退休”了，給各個牌子、各個型號的鋼筆所備下的鋼筆尖和筆舌也剩了幾大盒，這一壓就成了沒用的“廢品”了。如今，修理鋼筆的手藝人已悄悄地淡出了人們的視線，退出了歷史舞臺。　　（原標題：修鋼筆）